1950年秋,周文武同学在“军大”毕业后,就离开了景色秀丽的桂林,奔赴新疆工作。
文武同学生在广西柳城县里村的一个壮族家庭,三代单丁,祖传的几亩地因无劳力耕种,全靠出租维生。
1949年底,家乡解放,他高中未毕业就投身革命,考入中南军政大学广西分校学习。
次年8月,他和我们四位“军大”同学,分配到新疆军区二十六师78团工作。
当时,我在78团任见习干事,文武同学在干部轮训队(后调侦察连)任文化教员。
他到以后,为了活跃连队文化生活,便昼夜加班地把“军大”编印的革命歌曲集,一一抄写在旧报纸上。利用空隙时间,给战士们教唱。
有时教得嗓子都唱哑了仍不罢休,非得教会不可。所以,团部每次开大会,连队拉歌子,他所在的连队会唱的歌子最多,拉拉队也最活跃。
展开剩余81%冬季,部队开展文化学习,他针对连队文盲半文盲较多的情况,把大家编成三人小组,每组配上一名文化稍高的当“小教员”,开展集中教,分散帮的“兵教兵”活动,经过一冬的学习,使大家基本上达到会读,会写,会用1500字左右。1952年,新疆八一农学院成立了。文武同学被选送到该院农经系学习,他没有辜负组织的期望,经过两年的勤学苦读,以优异的成绩毕业。
回团后担任了团财务股的主管会计。为了培养人才,加强财会队伍建设,他建议并协助领导开办了财会训练班,把自己学过的知识,结合部队实际情况,编写成通俗的教材给学员讲授,为基层培养了第一批财会骨干。
1957年,正当部队向着正规化国营农场前进,也正是文武同学年轻有为,意气风发的时候,一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作为出身不好的知识分子,平时又心直口快的周文武,只因为在一次闲谈中,他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包谷面在我们家乡是喂猪的。”
就因为这句话,他就被认为是对现实不满,被开除干部队伍,工资由100元降为50多元,下放连队劳动改造。
周文武不服,多次向组织声明;这话我说过,但绝不是有反对的意思。叫我到连队劳动我服从,这顶帽子我绝对不能接受。
次年,部队开发新垦区,建立一批新农场。
当时位于沙漠边缘的共青团农场,场长王凤元和政委谷继丰了解周文武的为人和业务能力,要他一同前去,担任农场会计。
共青团农场是个三面被沙漠包围,遍地是梭梭、红柳,经常有野兽出没的地方。
建场时,住的是地窝子、吃的、喝的全部都要从老远的地方运去。
但是,莫索湾的拓荒者,文武同学和干部工人起,起早摸黑,苦战了一个春天,开荒、修渠,按时播种,然后,他又深入田间地头,把每个连队,每块条田的亩数,丈量核实得清清楚楚,为年终结算和来年耕种计划提供了可靠的依据。
更可喜的是、农场头一年的生产获得丰收,创造了当年开荒,当年生产,当年获得丰收的奇迹。此后又连续几年好收成,一年一个新台阶,产量不断上升。
1962年,忙完秋收,团领导对他说,周会计,你今年30出头了,该成家了。咱农场的姑娘少,给你探亲假回家乡找一个好吗?
他却回答说,秋后正是训练财会人员的好时机,等训练任务完成我再回去。
于是又干到临近春节,文武同学才回到阔别十几年的家乡,经亲友介绍,与一位朴实勤劳的农村姑娘黄寿株结了婚。并将家属接回农场,此后三年之内喜得-子一女。两口子为此而深感欣慰。
但是好景不长,到了1966年,在那场史无前例中,即便远处沙漠边缘的共青团农场也不能幸免。
团场主要领导均被打成坏分子,头上还戴着“右派分子”帽子的周文武,无疑与坏分子一起关进“牛棚”发配到最边远,最艰苦的连队去监督劳动。白天干重活,晚上被批斗,每天必须完成打土坯1500块的任务,少一块都要重罚。
1971年后,形势开始好转。领导干部陆续恢复工作。文武同学被安排到6连当副连长兼会计。
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地尽心尽责为大家办事,看到青年职工的宿会多年失修,他就带领大家拉草和泥,上房泥粉墙壁,修门窗安玻璃,使宿舍环境焕然一新。
文武同学的原则性很强,该办的事积极去办,不该办的事他绝对不干。
有位上海的青年职工探家时因到外地游玩面超过了假期,回队后不仅要求报销所有的路费,还要领取逾假期间的工资,文武坚持按财务制度,只给他报销了应报的路费和工资,不管这位职工怎样苦求,晚上还提上礼物上门求情,周文武仍然是一句话:“请原谅,违反原则的事我不能干。”
1977年,连队种了一些红薯,连领导集体研究决定:每斤一角钱,每户分给40公斤,不料分到最后几家时,红薯就不够了,文武断定这里头一定有鬼。
他便亲自追查,果然是有位领导私自装走了几麻袋,给上级送人情,文武发现后,毫不客气地说,这事是大家研究决定的,我们要对职工负责,谁送去的就由谁拿回来。
第二天,少了的红薯很快便退了回来,尽数分给职工,没有漏掉一户。
改革开放以后,文武同学干劲更大了,他根据连队土地条件,扩大了瓜地种植面积,在单一种植小籽瓜的基础上,增加了大籽瓜、哈蜜瓜、小梨瓜等七八个品种,同时做好拉沙改土,点种、压秧等田间耕作。使瓜生长旺盛,八月初就大量成熟,来连队拉瓜的卡车排成了长队,年终结算仅瓜地收入就达10万元,使连队经济状况大为改观。
1980年,文武同学终于摘掉了20多年的“右派分子’帽子,团领导准备调他到团部任成本会计,当征求他意见时,文武以长期在基层工作,身体较差为由,推辞掉团部成本会计的重任。
后来到了只有五六十人的打井队任会计,到打井队工作的两年时间,由于他精打细算善于理财,队里的经济效益大增,盖起了三栋平房,每个职工都搬进了新居。大家都称赞地说,幸亏我们队里有这样一个好会计。
1983年,石河子农学院邀请他到学院讲课,并与他商量调动工作的事。
谁能料到,他讲课回团没几天,农学院的调函也已发出,他却因心脏病复发,送医院抢救无效,于5月7日离开了人间。
30多年来,他扎根边疆。一直生活、战斗在团场基层,经历了坎坷不平的道路。他一生刚直不阿,勤恳工作,直至奉献了生命,忠骨埋在准噶尔盆地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。
文/陆振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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